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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争强斗法各展奇谋  (第7/12页)
追问。    “是的,升起的贼船旗是三角黑长番,的确是水贼六爪龙的旗号。”曾三爷以肯定的语    气说:“晚生因为害怕,躲在舱内不敢出去,没想到三船会合之后,贼人登船欢呼,竟然不    是劫船。”    柳志柏大吃一惊,心向下沉。    闹江龙张口想咒骂,被公人勒住了嘴。    “不是劫船,是什么?”知府大人问。    “柳二少爷与贼人有说有笑,贼伙们在后面的货舱,搬走了不少暗藏的军器,其中有每    十张束成一捆的大弓,有一匣五发(六十支)的鹰翎箭…”    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柳志柏忍不住惊骇地跳口而叫。    “住口!”知府大人沉叱:“本官大公无私,明察秋毫,听证之后,必定给你有充分分    辨与提反证的机会,不许中途胡乱插嘴,谁再敢妄自发言,定按扰乱公堂律严惩不贷。”    “柳少爷以为晚生吓混在舱内,因此不知晚生曾经目击。为表白晚生证言不虚,兹举两    事为证。其一,那六爪龙身材高瘦,留了短须。背着铁胎弓,手握分水钩、年约半百,长像    并不显得凶恶。其二,柳少爷的船上,藏有许多违禁军器。正是他暗中帮助六爪龙的铁    证。”    “带物证!”知府大人下令。    一群丁勇进入大堂,十二个人抬着那门弩炮,一些人捧着十余枝六十斤重,附有爆炸竹    筒的弩矢,与及精妙的十四具匣弩,在堂下堆放着。看审的民众,一个个议论纷纷。    “上禀大儿。”领队的丁勇行礼禀告:“这是南巡检会同武陵县孙主薄,常捕头,在柳    家货船的暗舱中,起出的违禁军器,遵命呈堂复验。”    柳志柏只感到浑身发冷,心胆惧寒。本来,船只为了自卫,携带兵器并不算什么严重罪    名,了不起打几十刑棍没收了事,再不就监禁十天半月,警告后释放,但今天,曾三爷咬定    他通匪,这些军器就成了用来助匪抢劫的武器,死罪一条,弄不好还得抄家。    “这些武器是你的?”知府大人问。    “是的,是小民在南京,请武备库的朋友打造的,专用来对付湖寇。”他硬着头皮说:    “小民就用这具改制的弩炮,击毁了一艘贼船…”    “人证物证俱全。”知府大人态度倒是相当和气冷静:“现在,你能加以反证吗?当    然,你的船伙计是你的人,他们的反证不发生效力,你必须举出与你无亲无故,没有利害关    系的反证。你如果想证明赵大德虚构事故,就必须举出正月里船经湘阴湖面,不曾发生贼船    洗劫的目击证人,半月前橘洲江面与贼船相遇的事,其经过与结果,你的供词与曾举人、赵    大德的证词完全不同,各执一词,而他两人的证词却是相同的,江上往来船只甚多,你能举    出当时有那些船只目击经过吗?”    “请大人给小民几天期限,找寻两次发生事故的目击证人。”他咬牙说:“小民船只的    航程,皆有详尽的记载,只要在沿湖往来的船只记事薄中查找,不难寻出当时经过该处的船    只来,也必定可以找出从旁目击的证人,便可证明小民的清白了。”    知府大人与众官吏低声商量,彼此之间似乎有些争执。    “柳志柏。”最后知府大人说话了:“所请照准。但由于证据确凿,在大皆指出你涉嫌    甚重,所以为防犯你逃逸,本官决定不许你其结具保。念在令尊是本地德高望重的仕绅,本    官网开一面,准由令尊请人沿湖调查,由本府发给通行路引。给你半月期限,届时再开堂公    开审理。疑犯还押,证人退庭候传。原告涉嫌诬告,着具结取保。随传随到,不得离城他    住,退堂!”    这次在大堂公开审理,知府大人表现得慎谋能断,大公无私,合情合理,应该算是十分    公平的。但在柳志柏来说,却是痛苦的灾难开始。    他押在大牢,他父亲能请得到什么得力的人去查证?湖上往来的船只虽然很多,但谁肯    甘冒被牵连、被扣押的危险挺身作证?    他心中明白,这是一条绝路,他已注定了上法场的命运,他已陷入仇家极为凶残恶毒的    计算中。    他终于知道陷害他的主谋是谁了。    曾三爷是刘百万的知交好友,年青时一同偷鸡摸狗的不良恶少。    好恶毒的绝户计。    刘、杨两家联合起来对付他!派到沅江下毒手的两批妖人失败了,转而向官府用工夫,    一旦罪名落实,抄家杀头的下场,比派妖人杀他要恶毒千万倍。    他完全失去反击的机会,即使他能脱逃,但他的家…亲戚朋友一大堆,老天爷!后果    不堪设想。    旁听看审的人涌出府衙,其中就有刘家、曾家、龙阳杨家的人。    最后出来的人中,有化了装易了容的周总管,与扮成男装的田倩倩姑娘,步入行人往来    不绝的府前街。    “周叔,这人间还有天理吗?”倩倩的凤目中泪光闪闪,愤然地说:“我们好笨!只从    杨家纠集江湖人方面侦查动静,却忽略了刘家使用这种绝子绝孙的毒计。”    “好恶毒的绝户计。”周总管咬牙切齿说:“丫头,沉着些,知府倒还公正,半月期限    大有可为。”    “已没有什么可为了,铁证如山,反证渺茫,恐怕连上告的机会都没有。”倩倩铁青着    脸说:“不能等了,半月后开堂,一定是定案决断了。周叔,我要劫牢反狱…”    “丫头,不要冲动,你在断送他柳家满门。”周总管沉声提出警告。    “周叔,我…我六神无主,为了他,我…我愿下地狱…”    “丫头,你听清了。”周总管的语气阴森冷厉:“他们会玩弄绝户计,我们也会玩。量    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;我们走,去找你爹,我可以向你保证,上法场的决不会是柳小哥,    而是那些陷害他的人,而且不止一个人。”    傍晚时分,一位笑容满面的中年人,踏入祥兴栈布满愁云惨雾的店堂,每一个伙计皆愁    容满面,有如大祸临头。    “相须通报贵东主。”中年人拉住一位店伙和气地说:“说一位姓田的人求见,事关贵    二少东主的安危,请贵东主务必接见。”    “请随小的来。”店伙说:“敝东主在内厅,正不知该如何是好,田爷请在客室稍    侯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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