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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十三章  (第6/6页)
  冯堡主神魂入窍,果然从百宝囊中取出三枚指断魂扁针,定神套入手指。    “你怎样杀…杀死那位力士的?”冯堡主提心吊胆问,搏斗中生死须臾,谁敢分心去留意别人的死因?事后知道,便可提高警觉了。    张家全接近力士的尸体,拔出飞刀在尸体上拭净血迹,仔细察看是否已经变形,变形便不能用了。    还好,飞刀的钢很纯,没变形。他取出油脂布帛,替飞刀抹上一层薄薄的油,有意无意地亮给冯堡主看。    “我曾经告诉千手神君,我的暗器是致命一刀。”他将飞刀插回腰带刀插内,熟练地试拔两三次,然后向冯堡主接近,神色泰然自若:“我让他有用千手绝技对付我的机会。”    “你胜了?”    “我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?你总不会把我看成重回阳世的鬼魂吧?”张家全已接近至丈左右,双手空空斜垂在身侧,开始全神戒备游走。    “你用飞刀杀了他?”冯堡主也戒备地移位。善用暗器的人,一般名家以右手为主,但拔尖高手却以左手为先,可在以兵刃交手中乘隙发射取敌。因此,取得良好发射位置与发射方位,是十分重要的事。    “是的。”张家全换了三次方位:“可是,他死得非常的不光明。”    “怎么说?”    “他不敢比拼,却表示缴械,远走高飞认栽。但最后,却在丢下兵刃时突袭,死得好窝囊。比起这些鞑子来,我们汉人实在很惭愧。”    “这…”“我希望你表现得有骨气些,别让在下失望。”    “我…”    “你曾经击中过我,应该有信心。”张家全不再移位,开始准备攻击。    双方都是暗器高手,行家中的行家,面面相对,不可能暴露空门,不可能给子对力有最佳角度发射暗器的机会,只有强攻以制造空隙,在强攻中抓住机会行致命一击,别无他途。    这与两个绝顶高手对敌一样,唯一的途径是在攻击中抓住攻击要害的机会,走位争取空门,那是二流人物的下乘作法。    他一停止,杀气立即涌腾,气氛一紧,似乎,空间里又重新流动着死亡的气息。    冯堡主心虚了,突然打一冷战,徐徐后退。    “你走不了的。”张家全看穿了对方的心意,保持稳定的速度,一步步跟进。    移动,也是制造机会的手段。不论是前进或后退,假使一只脚将落未落之间,脚下恰好有个洞,或者低了半尺,也许高出三寸,那就给予对方最好的攻击机会了。但这机会的把握,可不是容易的事,稍纵即逝,问不容发,决不是普通的人所能控制得了。    山风料峭,寒意渐浓;晚霞即将消逝,正是用暗器攻击的最佳时机。    “我堵住这一面,就是不让你们逃走。”张家全继续利用自己的优势,加重对力的心理压力:“你只有一条路可走,退入你女儿被囚的天罗地网。”    “张兄,咱们商量商量好不好?”冯堡主终于承受不了压力,气沮地说。    “商量什么?”    “我回五行堡,弃堡亡命天涯。”    “呸!”张家全冒火了。    “你…”冯堡主吓了一跳。    “你让咱们汉人蒙羞。”    “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人。”    “你替他们屠杀咱们自己的人。”    “我…我是不得己…”    “你为何不死?”    “我有家有业,燕山三剑客带了大批高手逼我,我…我能怎办?咱们的大明皇朝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,你要我向何处投奔?你看你…”“我怎么了?”    “你也留了辫子。”    张家全一怔,楞住了。    他如果不留辫子,怎能返回沁州故居?    而现在,他已经无法返回故乡了,有家难奔,有国难投,这根辫子…    他探手到脑后,从豹头帽下拉出那根耻辱的标志,用掌心暗藏的飞刀,一刀割断,同冯堡主脚下一丢。    “你说你愿意返回五行堡,弃堡亡命天涯。”他一字一吐:“是吗?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冯堡主大声答:“今生今世,我不做鞑子的走狗。”    “我相信你。”    “皇天后士同鉴,我冯威如果食言背誓,天打雷劈。”冯堡主郑重地起誓。    “你可以走了。”    “张兄,我…我的女儿…”    “你等一等。”    冯堡主全身一懈,感到寒意好浓好浓,开始打寒颤,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,内衣已被汗水湿透,所以精神一懈,寒意油然而升。    手心,也被汗水湿透了。    片刻,张家全带着冯秀秀,出现在林前。    “我饶恕了你们,好自为之。”张家全沉声说:“我也将亡命天涯,希望你们能挺起胸膛像个人样。山长水远,后会有期。”    “后会有期。”冯堡主父女,只说了简简单单四个字,抱拳一礼,转身大踏步走了。    尹香君出现在张家全身旁,并肩目送父女俩的背影,消失在前面的茂林中。    “他们会遵守信誓吗?”姑娘问。    “也许。”张家全的语气不稳定。    “也许?什么意思?”    “他不像我。”    “那是说…”    “我的家已经没有了,而他,能去得下五行堡吗?那可是极为艰难的抉择。”    “他不会去的。”姑娘苦笑:“他本来就是江湖上的黑道枭雄。黑道人士中即使也有些道义好汉,但毕竟不多,大部份是与当道者为敌的无法无天歹徒,要他们向故朝效忠,那是缘木求鱼。新主子给他无穷的好处,他怎能去舍?”    “这…”“糟了!”姑娘蹂脚叫。    “糟什么?”    “他父女已经知道你我的底细。”    “呵呵,你真傻。”    “我傻?”姑娘讶然间:“你还笑得出来?”    “你不傻?你以为我们明天还会在此地等他们来捉?走吧!饱餐之后好好睡一觉,养精蓄锐才是第一要务,明天我会好好摆布他们的。”    天已黑了,没有人敢在黑夜中活动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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